浣溪沙 和勉夫四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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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月寒阴不放春。打窗风雨太频频。竹床仰卧看承尘。客去祗残书叶乱,愁来独有酒杯亲。镜中白发不饶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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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易

(1262—1306)平江长洲人,字通甫。力学不求仕进。辟署石洞书院山长,不就。居吴淞具区间,筑堂名静春。聚书万卷,手自校雠。有《静春堂诗集》。 82篇诗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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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天子·西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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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湖,外湖,无处是无春处。真山真水真画春,一片玲珑玉。宜酒宜诗,宜晴宜雨,销金锅锦绣窟。老苏,老逋,杨柳堤梅花墓。
里湖,外湖,无处是无春处。真山真水真画图,一片玲珑玉。宜酒宜诗,宜晴宜雨,销金锅锦绣窟。老苏,老逋,杨柳堤梅花墓。
西湖春色无处不在,它兼有真山真水和真画图之美,湖水澄澈明净,就像是玲珑美玉。面对西湖,它添人酒兴,给人灵感,它在任何时候都有不同的美。西湖如此之美,一年四季游人不断,人们花在西湖上的钱难以数计。西湖又因苏堤、梅花墓而更显得清雅恬淡。

参考资料:

1、 蒋星煜 等.元曲鉴赏辞典.上海:上海辞书出版社,1990:1250
里湖,外湖,无处是无春处。真山真水真画图,一片玲珑玉。宜酒宜诗,宜晴宜雨,销金锅锦绣窟。老苏,老逋(bū),杨柳堤梅花墓。
中吕:词曲宫调名。朝天子:曲牌名,属中吕宫。西湖:此指杭州西湖。里湖、外湖:杭州西湖以苏堤为界分里湖、外湖。销金锅:喻挥金如土,用钱如沙,像销金的锅子一样。锦绣窟:言西湖是衣锦披绣的窟穴。老苏:即宋代文学家苏轼。老逋:指北宋诗人林逋。隐居西湖,孤山,植梅养鹤,人称“梅妻鹤子”。杨柳堤:指“苏堤”。梅花墓:指林逋墓。

参考资料:

1、 蒋星煜 等.元曲鉴赏辞典.上海:上海辞书出版社,1990:1250
里湖,外湖,无处是无春处。真山真水真画图,一片玲珑玉。宜酒宜诗,宜晴宜雨,销金锅锦绣窟。老苏,老逋,杨柳堤梅花墓。

  这首小令从多方位、多角度描写杭州西湖的水光山色,绘出西湖碧波荡漾、荷花飘香、晴阴皆美的自然风光,展示出一派欢歌笑语、天顺民昌的盛世之景。全曲赞美西湖生气盎然、甜美和熙、胜似“天堂”,展示出一派欢歌笑语、天顺民昌的盛世之景,溢美之词漾溢其间。

  开头“里湖,外湖,无处是无春处”,总览西湖之春,写出了武林胜境韶光好趁、春色满眼的诱人景象。西湖以以苏堤为界分里湖和外湖。“无处是无春处”句,并不避讳两个“无”字,自然巧妙,虽不去写具体景观,却展示了一个春到西湖,生机盎然的总印象。

  “真山真水真画图,一片玲珑玉”两句进一步渲染春满西湖的景象,先以画图作比,又以美玉相喻,景象就更为具体了。仍然是总览全景,不求细致描画。“真山真水真画图”句甚妙,明明是真山真水,而不是图画,偏说是“真图画”。三个“真”字,与上句的两个“无”字,又造成了呼应,使语言呈现出故意重复用字的规律美。“一片玲珑玉”,总括西湖之澄澈明净,犹如玲珑剔透的美玉,而且是一片,不是一块。这种写法局部上有所模糊,总体感却是十分突出的。

  “宜酒宜诗,宜晴宜雨”两句,是写西湖的迷人风景无时无处不撩人心动。诗酒唱和于西湖之上,面对绮丽景致,更发人豪兴,牵惹诗魂。“销金锅”,喻西湖是个挥金如土用钱如沙的胜地;“锦绣窟”,喻西湖如衣锦披绣的窟穴。二句极写繁盛,含无限感慨,有赞叹,也有思索。

  结尾“老苏,老逋,杨柳堤梅花墓”,以林逋和苏轼二人的高节,映衬西湖的格调清雅,并以苏堤和孤山作为西湖有代表性的景观,以收束全曲。如果说全曲前半部分写西湖是一片玉,后半部分就是具体写西湖的两个珠:苏堤和孤山。有全景也有局部,写轮廓也写细部,整个西湖春色就尽收眼底了。

  从写法上看,此曲最突出的特点是用笔简淡而又粗豪,多以全景和远景出之,不弄小巧,使画面具有淋漓酣畅之美,即使写具体景观,也以写意笔法为之,点到即止,全是远眺式的。在风格上,此曲一反《朝天子》曲牌“感叹伤悲”的传统,变为粗豪酣畅,颇有创造性。

参考资料:

1、 王星琦 等.元曲鉴赏辞典.上海:上海辞书出版社,1990:894-89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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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块玉·酒旋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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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旋沽,鱼新买,满眼云山画图开。清风明月还诗债。本是个懒散人,又无甚经济才,归去来。
酒旋沽,鱼新买,满眼云山画图开。清风明月还诗债。本是个懒散人,又无甚经济才,归去来。
酒刚刚买来,鱼也是新买的。满眼的云山像画图一样在眼前展开,在清风里和明日下把多年要写的诗写出来。我本来就是懒散自由惯了的人,又没有什么经世济民治理国家的才能。还不如就这样归去吧!
酒旋沽(gū),鱼新买,满眼云山画图开。清风明月还诗债。本是个懒散人,又无甚经济才,归去来。
旋沽:刚刚买来。云山:古代常用作隐士居处的代称。经济才:经世济国之才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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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坡羊·冬日写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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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三暮四,昨非今是,痴儿不解荣枯事。攒家私,宠花枝,黄金壮起荒淫志。千百锭买张招状纸。身,已至此;心,犹未死。
朝三暮四,昨非今是,痴儿不解荣枯事。攒痴私,宠花枝,黄金壮起荒淫志。千百锭买张招状纸。身,已至此;心,犹未死。
朝三暮四,贪求无厌,反复无常,昨非今是。这帮愚蠢的人哪里知道荣枯变化的世事。奔着命积攒痴财,好色宠妓人欲横流,黄金鼓弄起荒淫的情志,用去千百两金银锭买一张做官的招状纸。已落得个身败名裂,可贪心还不止。
朝三暮四,昨非今是,痴儿不解荣枯事。攒(zǎn)家私,宠花枝,黄金壮起荒淫(yín)志。千百锭(dìng)买张招状纸。身,已至此;心,犹未死。
朝三暮四:本指名改实不改,后引申为反复无常。痴儿:指傻子、呆子。指贪财恋色的富而痴之人。荣枯:此处指世事的兴盛和衰败。事:道理。攒家私:积存家私。宠花枝:宠爱女子。黄金壮起荒淫志:有了金钱便生出荒淫的心思。锭:金银的量词。招状纸:指犯人招供认罪的供状文书。此句意为:贪官污吏收刮钱财,到头来不过等于买到一张招供认罪的状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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鹦鹉曲·都门感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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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门花月蹉跎住,恰做了白发伧父。酒微醒曲榭回廊,忘却天街酥雨。
〔幺〕晓钟残红被留温,又逐马蹄声去。恨无题亭影楼心,画不就愁城惨处。

都门花月蹉跎住,恰做了白发伧父。酒微醒曲榭回廊,忘却天街酥雨。
在这京城的春花秋月,我荒废了这么多时日。如今我已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。曲折的水榭边,回环的长廊里,我饮酒醉倒,刚刚醒来,竟忘了自己是在都城,观看那满街酥油般的雨丝。

〔幺〕晓钟残红被留温,又逐马蹄声去。恨无题亭影楼心,画不就愁城惨处。
拂晓的钟声余音未尽,红被中还残留着体温,我又不得不离开住所,随着马蹄踏上了行程。亭台楼阁不曾留下题咏,不能不使人感到憾恨。实在是因为没有笔墨,能描画出我久居困愁中的伤心。

参考资料:

1、 李汉秋 李永祜.《元曲精品》.北京:北京燕山出版社,19922、 章培恒, 骆玉明.《中国文学史》:复旦大学出版社,1996

都门花月蹉(cuō)(tuó)住,恰做了白发伧(cāng)父。酒微醒曲榭(xiè)回廊,忘却天街酥(sū)雨。
鹦鹉曲:原名“黑漆弩”,因白贲所作的起句是“侬家鹦鹉洲边住”故改名“鹦鹉曲”。和曲四十二首,今选四首。都门:京城,此指大都(今北京市)。伧父:贱俗的平民。南北朝时,南方人以之作为对北方人的鄙称。天街:京城的街道。

〔幺〕晓钟残红被留温,又逐马蹄声去。恨无题亭影楼心,画不就愁城惨处。

参考资料:

1、 李汉秋 李永祜.《元曲精品》.北京:北京燕山出版社,19922、 章培恒, 骆玉明.《中国文学史》:复旦大学出版社,1996
都门花月蹉跎住,恰做了白发伧父。酒微醒曲榭回廊,忘却天街酥雨。
〔幺〕晓钟残红被留温,又逐马蹄声去。恨无题亭影楼心,画不就愁城惨处。

  “都门花月蹉跎住,恰做了白发伧父。”起首的这两句,定下了全曲的基调。京城是繁华风流的象征,“都门花月”,无疑在诗人生活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。然而,曲中却以“蹉跎”二字作为“花月”的同位语,蹉跎造就了诗人的“白发”,使他这个南方人“恰做了”北方的老蛮子。诗人有意突出了“白发伧父”与“都门花月”的不调和,是自嘲,更是一种深深的自责。

  三、四两句,是“都门感旧”的掠影之一。这里的“曲榭回廊”同“天街”绝缘,可见是“狭斜”即青楼内的建筑。“酒微醒”而“忘却”,说明沉湎之深。借用韩愈诗句入曲,既以“天街”照应“都门”,又隐现了“天街酥雨”所当的早春时令。在青楼中醉酒度日,既忘却了身处的空间,又忘却了时光的流逝,这就为“花月蹉跎”作了形象的注脚。

  〔幺篇〕的前两句,是“感旧”的掠影之二。从“红被”这种香艳的表征来看,这一切仍发生在妓院之内。夜宿平康,红被留温,却被晨钟唤起,不得不急匆匆上马入朝承应公事:这颇使人想起李商隐《无题》诗中“嗟余听鼓应官去,走马兰台类转蓬”的句子。放不下利禄功名,遂不能充分享受“花月”之温馨;但在功名事业上又不能深惬己愿,平步青云,不过是“又逐马蹄声去”:这种矛盾的处境,成了“花月蹉跎”诠释的又一补充。

  末尾两句,才真正属于“感旧”的感想。诗人悔恨自己没有在京城题下很多诗歌,因而未能将自己的愁情充分表达出来。这其实是说自己在“花月蹉跎”的生活中,一直没有机会为内心的思想感情定位。“亭影”、“楼心”的飘忆与“愁城惨处”的断评,表现着一种既留恋又追悔的复杂心情。

  生活中常有这种情景:明明是诚意的忏悔,但在忏悔的内容中又不自禁地流露着“剪不断,理还乱”的向慕。该曲中多为闪现的意象,自嘲自责而又陶然于前尘旧影之中,也属于这样的表现吧。

参考资料:

1、 李汉秋 李永祜.《元曲精品》.北京:北京燕山出版社,19922、 3. 章培恒, 骆玉明.《中国文学史》:复旦大学出版社,199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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寿阳曲·云笼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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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笼月,风弄铁,两般儿助人凄切。剔银灯欲将心事写,长吁气一声吹灭。
云笼月,风弄铁,两般儿助人凄切。剔银灯欲将心事写,长吁气一声吹灭。
月亮被层云笼罩,阵阵晚风吹动悬挂在画檐下的铁马铜铃,叮当作响,这使得人更加感到悲凉凄切。起身挑挑灯芯,想把自己所有的思念、所有的悲苦、所有的怨恨都写下来说给心上人听,可是又长叹一声,想把灯吹灭,不再写了。

参考资料:

1、 作品注释译文部分内容由朝阳山人根据相关资料编辑.2、 蘅塘退士 等.唐诗三百首·宋词三百首·元曲三百首.北京:华文出版社,2009
云笼月,风弄铁,两般儿助人凄切。剔(tī)银灯欲将心事写,长吁(xū)气一声吹灭。
双调:宫调名。寿阳曲:曲牌名,又名“落梅风”。风弄铁:晚风吹动着挂在檐间的响铃。铁:即檐马,悬挂在檐前的铁片,风一吹互相撞击发声。两般儿:指“云笼月”和“风弄铁。”凄切:十分伤感。剔银灯:挑灯芯。银灯,即锡灯。因其色白而通称银灯。吁气:叹气。

参考资料:

1、 作品注释译文部分内容由朝阳山人根据相关资料编辑.2、 蘅塘退士 等.唐诗三百首·宋词三百首·元曲三百首.北京:华文出版社,2009
云笼月,风弄铁,两般儿助人凄切。剔银灯欲将心事写,长吁气一声吹灭。

  元散曲表现思妇的凄苦,往往设身处地,曲尽其致。这首小令,就有着这种熨帖细微的特点,其最出色的地方就是意境绝妙。

  起首两句,写云层遮住月亮,夜风将檐前铁马吹得叮当作响。前者为色,造成昏暗惨淡的效果;后者为声,增添了凄清孤寂的况味,所以接下去说“两般儿助人凄切”。用一个“助”字,说明曲中的思妇凄切已久。这“两般儿”已足以设画出凄凉的环境,从而烘托出人物的境遇及心情。

  思妇对这“两般儿”如此敏感,是因为她独守长夜。这种凄切的况味难以忍受,亟须排遣,于是就有了四、五两句的情节。灯盖里的灯草快燃尽了,思妇将它剔亮——这也说明她在黑夜中确实已挨守了好多时候。剔亮银灯的目的,是为了将心中的思情同眼前的悲苦写在信上,好寄给远方的丈夫。却不料一声长叹,无意间竟把灯吹灭了。这两句针线细密:“剔银灯”回应“云笼月”,云蔽月暗,光线昏淡,加上银灯又不争气,灯焰将尽,故需要“剔”;而“长吁气”则暗接“风弄铁”,窗外的风儿足以掀弄铁马,毕竟还未能影响室内的银灯,如今居然“一声吹灭”,足见长吁的强烈。这个小小的片段,既出人意外,又使人觉得极为真实;女主人公的心事和愁情虽没有写成,却一清二楚地展现在读者的面前。这个结尾堪称出色。灯到底吹灭与否,作者未明言说破,或是故意不说破,这就使读者自然去想象曲子中之女主人公欲吹不忍,不吹又于心难平的矛盾心理和复杂表情,揣摩诗句所包含的爱恨交织的情韵。可谓”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“(欧阳修《六一诗话》引梅尧臣语)的诗理。

  《彩笔情辞》载卢挚的《寿阳曲·夜忆》四首,其中之一与此曲仅有少量不同,全文是:“窗间月,檐外铁,这凄凉对谁分说。剔银灯欲将心事写,长吁气把灯吹灭。”两作孰先孰后不易确定,不过末句是“一声吹灭”比“把灯吹灭”更有韵味。又《乐府群玉》有钟嗣成《清江引·情三首》,其一曰:“夜长怎生得睡着,万感着怀抱。伴人瘦影儿,唯有孤灯照。长吁气一声吹灭了。”钟嗣成是元晚期作家,其末句构思无疑是受了此曲的影响。

参考资料:

1、 刘益国 等.元曲鉴赏辞典.上海:上海辞书出版社,1990:246-24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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